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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户外 徒步露营 一次不完整的贡嘎游记

一次不完整的贡嘎游记

鲫鱼。 楼 主

2016-05-11 17:07:52

0 189

年前,小马哥说过年去贡嘎吧,最多四五个人。其实我对贡嘎环线并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只知道子梅桠口,只知道很美。再加上过年在家也确实无聊,我便爽快的掉进了这个坑里。呵呵...

大年初五,我没有做任何准备就往成都走,已经把行走看成了习惯,二峰,三峰,插旗山...一直这样,想起了,就去了。

还没到成都的时候,接到马哥电话说是时间不够,而且只有我们两人,要不不去了,去色达算了。当时觉得很诡异,怎么可能没有约到人,肯定是过年玩高兴压根忘了约人,就我一个答应得太快的。想了一下,都在车上了还是去吧,心里不爽,就果断一个“不”字回绝了。可是等了一会儿之后又来电话,说是这个季节去环贡嘎的人太少,我们两个人,太危险了吧。我想了一下,也有道理,就说再找找如果真没人就算了。

按道理故事就应该结束了,毕竟大过年的第二天就出发到哪去捡人啊。
可是马哥去买气罐的时候,居然遇到两个人:“哥们儿,你准备去哪儿。”
“环贡嘎,你们呢”
“我们也是”

于是我到成都的时候我们的队伍壮大为四人。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通过了解,一个湖南人,一个河南人,在深圳读研,平时也经常玩户外,不过只限于深圳。可是我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次会很坑,这次会很坑,这次会很坑。

大年初六,我们如期出发,下午两点多到达康定,包车司机说他以前是做向导的,经常带贡嘎大环线,而且这车上一直放着赵雷呀,李志呀,宋冬野呀,海龟先生呀,哈哈哈,爱民谣的嗨师傅。

路上遇到车祸占道,堵了一个小时,我们师傅很生气差点和占道的师傅打起来。其实出了车祸没有人员伤亡的话不应该占道的,山区交警到来的时间肯定也会较长,没有必要占道耽误大家的时间,特别是需要通过的救护车上的病人,耽误的是他人的生命。

路上师傅说这个季节桠口上有冰,来的人很少,难,桠口有一个经幡,来之前小马就说过他对桠口不了解,这下好了,凭我5.3的视力。不可能看不到经幡吧。

原计划是当天晚上住老榆林村第二天开始徒步,可是到达的时间比较早,我们商量之后决定当天包车前往电站。可是只走了一半,车走不动了,路上全是冰,于是我们下车,背包,徒步。

路上的冰湖很美。
初春乍现,冰湖已开。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走得很慢。平时被我们称作马的马哥居然走得很艰难,我最初以为是背包太重的原因。可是也不应该,我也背了二十多斤,剩下的东西应该不会超过他的背负能力啊。毕竟马哥长年背着50+斤征战呢。

快到电站的时候,太阳也快落山,浓雾出现,慢慢浸蚀远处的雪山,使得雪山在浓雾中就像海市蜃楼。

下午5点多到达电站,没想到,电站居然还有人,大过年的,不回家过年,还在这车都不通的电站默默坚守,真是不容易。那天,守电站老人的儿子和孙女也在,热情接待了我们,我原以为今天要在冰天雪地里搭帐篷,结果我们住在了一个温暖的小屋,可以烤火,有电,有食物,甚至还有一个沙发,一切都太完美了。美中不足的是,三人爷们儿全都歇菜,两个队友出现了轻微高反,当时海拔才3200米。一想到后面的4900,我越来越觉得我的预感很准确,而小马到了电站之后便睡着了,他说他有点虚脱,太不正常了。

他们三人已经不行了,做饭的任务只好落在我头上。用他们带来的香肠煮了一锅粥,小马吃了两碗就往外面跑,这下终于弄明白了他今天是什么情况,他拉肚子了。

外面是零下四度,没有厕所,同情马哥在冰天雪地里拉了一晚。也担心他们明天的状态。

给大家都吃了一些葡萄糖和其他药品就入睡了。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幸福是什么,在这深山处,有这样一个电炉整夜为我们提供着温度,有这样一处天地让我们容身,窗外寒风肆掠,冰雪奇舞。

第二天早上7点钟,深圳的两个哥们儿把我叫起床了,我是一个没有时间概念的人,要是没人喊我,我可以一直睡。

今天的计划是走到上日乌且。
吃完早饭后,我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小屋。小屋的温暖和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这种幸福远远不及看到美景带给心灵震撼的幸福感,还是走吧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一路大雾,地里是雪,树上也是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真是太美了。

偶尔的几颗红石在白茫茫的一片里显得那么雍容华贵,整个世界就是我们四个人,小河在动。虽然能见度不足十米,但地上的路径还是很明显,反正再大的路我是找不到路的,说到这里,讲个笑话,只要让我走前面,我会莫名其妙的离开主道,明明路就在前面,我偏偏会走到远离路面的地方,然后我会到处找,路呢路呢,这事经常被人笑话,想想应该是大脑磁场能自动偏移。

没走多久就到了格西草原,我们差不多等了二十分钟,才见到另外两人的身影,两人一直有轻微的高反。
我们决定在两岔河集合吃午饭。

格西草原往前走大约一小时后,一大片红石出现在我们眼前,虽然很多地方都能看到红石,但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红色的石头像水一样从山上流下来,到了平地开始放缓,最后形成了一个红色的湖泊。

天地间的白茫茫和红色的石头交织在一起。感觉完全是走近了童话世界,红石和白雪一起从天上流下来,流到了河里变成水.

大约中午12点的样子,我们到了两岔河,在一块大石头下面休息,我们发现一路过来都有路标,有人在路上画了箭头,另外还有红色的路标。在大雾天气里本来就不好找路,有了红色的箭头和路标,安心了许多,我们得感谢这些做路标的人。可是往往越顺利越会出现状况,人只要一放松警惕,就会出问题,这是真理,真的。

直到我们吃完都不见另外两个人影。等了快一个小时,我们俩都冷得不行,依然不见人影,这时,起风了,天空飘起了小雪,不妙,一会儿下大了就麻烦了,这样久坐也不是办法。于是马哥起身回去接他们,我也跟着去了,实在不想一个人在呆在这里。

我们往回走了约十分钟,终于看见远处有两个身影,唉,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只有他俩了。

马哥找的休息地方不错,能避风。其中一哥们儿开始吃东西,但是另外一个吃不下,想睡觉,在这种地方怎么能睡,肯定要出大问题,我坚决不让他睡,可以他一脸崩溃的样子,完全无精打彩,怎么叫都不动,马哥叫他喝了点开水,给他泡了一包葡萄糖,又坐了一下,那哥们儿才开始吃东西,这时,时间已经是1.30。我跟马哥商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小马哥很纠结,初十就要上班,照这个速度走,肯定完成不了。于是我们商量,我和马先走,到营地之后回来接他们,如果他们实在走不动了,就找个避风的地方扎营。

离开深圳哥们儿之后,我们加快了步伐,就在这时,我们来到一条岔路,左边是一道桥,右边好像是上山,我跟着直觉走到了桥上,马哥让我等一下,好像不对,于是我们又找了一下,小马看到了红色的布条和红色箭头。指着右边的道路,而雾又太大,根本看不清前面是怎样。

就是这个桥,一定要记得过桥噢。

因为一路走来都是跟着红色布条和箭头,小马坚定的认为是右边,我们一起走了很多地方,我还是挺相信他的。大雾天气里,也只能相信路标了,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方向感暴棚,出门从来不带向导,不带gps,就算是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依然是这样。

如果以后有驴友在那个地方走错了路,肯定要打我。我干了一件找打的事,我看到小马在做路标,他怕后面两人走错路,他捡了几根树枝在地上摆了个箭头,我觉得这样太不明显肯定看不到。于是我捡了一堆石头,拦住了桥,再用石头摆了一个“X”用剩下的石头摆了一个大大的箭头,指向右边的道路。看着我做的路标,我的内心充满了喜悦

做完路标,我们便开始走右边的路,可是没走几步就开始上山,怎么就上山了呢,不过想想后面要翻4900的桠口,上上坡也应该正常吧.

一直沿着路走,一路无语,后来我才知道,上山的时候马哥觉得走错了路,可是路标又是那么清晰,他一直在深思,一直在纠结,可他固执选择了相信路标,这些心理活动,他没跟我说。

山路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来到了一个平台,雾依然很大,依然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偶尔会起一阵风吹散雾露出一个山头,但很快又消失了,我们走得很快,一直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下午五点的时候,起风了,风越来越大,偶尔还夹着几颗雪粒,我不知道到底要走到哪里去,我问马哥,还要走多久,马哥说,走到上日乌且就扎营,应该快到了吧。一种不肯定的语气。又走了几步,小马说风好大,要不就找一处避风的地方扎营吧,于是我俩找了一个山坳。小马叫我在这里休息一下,他去前面看一下有没有更好的地方,他一走就是半个小时,我已经被大风刮成冰棍,天色变暗,温度越来越低,马哥回来时说前面也差不多,没什么好的位置。

他看我冷于是赶快扎好帐篷,叫我钻进去,裹在睡袋里面,瞬间温暖了许多。
我也不知道这里的海拔有多高,大雾,没有任何一滴液态水,全是冰块。我去外面弄了大堆冰块放在帐篷边上,开始生火煮饭,有了火,有了开水,感觉刚才的所有寒冷都一散而空。

马哥最终没有去接那两个哥们儿,风实在太大了,水烧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无人区,整个世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星空,无尽的夜在大雾的笼罩下显得更加黑暗,这时候根本就不会去思考人生,每想到的一个问题都是关于生存。我们的聊天内容变成了户外圈的英雄人物,杨柳松、彭加木、严冬冬。
夜越来越深,整个世界除了我们两个人的声音剩下的只有大自然的声音,风打在帐篷、风穿行在山间、风行走在平地、有时候风停了,依然能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燥音,想必是远方的风吧。

这时,小马的小钢炮里响起了海子的“九月”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
我的泪水全无
我把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
大年初八,天还没亮。马哥叫醒我说,好多星星。我把头伸出帐外,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雾没有了,天空格外的干净,没有一丝云朵。繁星笼罩在苍穹,分外明亮。
爱上户外可能就只是为了这片星空吧,在高原的夜晚,繁星满天,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只有自然在呼喊。不管有多少危险多少苦难,心里是神圣的平静。

我们没有带筷子,这破地方连树枝都是奢侈品,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被叫醒,是马哥叫我起来吃早饭,感觉外面好亮,天气好得不行,蓝天白云。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我们在一个巨大的山谷里,路一直指向远处的一座山,根本就没雪,只是河面全部结冰。

吃早饭的时候,马哥跟我说,他有点高反。

高反,一起出去过这么多次了,从来没见他高反过,怎么可能会高反。肯定是在骗
我,然后问他:你肯定在开玩笑。他认真的跟我说:我玩户外也是这么多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特别了解,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呼吸不顺畅,心率极其不正常,后脑勺很疼,一直没睡着觉,今天起床后感觉肺有点小疼,肯定是高反了,估计跟没休息好和拉肚子有关。

听他这么一说,我半信半疑,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因为出发那天晚上他拉肚子没有睡好觉,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在高原上休息不好确实容易高反。可是总感觉不太相信。
我问他:那你还能走吗。他说:先走吧,我觉得我还能坚持一下。

我们收好营开始往桠口的方向走,没走几步马哥就休息,我慢慢的相信了他真的有高反,这样走走停停大约走了一个小时,马哥说不能走了,下撤吧,现在的心率太不正常,而且头很晕。下撤吧,我们下次再来。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桠口,马上就能到垭口了,真的不想放弃,可是马哥真的高反了,如果坚持这样走下去很危险。

桠口就在眼前,就这么回家了,太遗憾了。马哥一直安慰我“只要人在,山永远都在,如果人没了,山没有任何意思”,“这一次的放弃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来”
其实这些都明白,只是没想到放弃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居然显得那么痛苦。

“那这样吧,回成都我请你吃火锅,两顿”
他并没有显得很遗憾,这让我感到难以理解,马哥在我心里是一个不轻言放弃的人啊。
但是一听到火锅,我立马答应了,好吧,下撤。
我可能是一个吃货,在成都,中西日韩泰下午茶甜品,我都有自己认真挑选比较后的常备餐厅,推荐餐厅。
只有吃的时候才是我最认真的时候。

开始下撤,只要决定了下撤,那么就抛开心里的负担,我们走得很慢,时间还很充足,走到哪里就住哪里吧。

天气很好,一改昨日寒冷,通透度也很高,一眼能看很远,这地方太原始,除了当地的牧民和驴友在这里经过,没有其他痕迹。

天气很好,一改昨日寒冷,通透度也很高,一眼能看很远,这地方太原始,除了当地的牧民和驴友在这里经过,没有其他痕迹。

草甸,冰河,偶尔的一个灌木丛,远处的雪山,一切都太美了。天地间只有两人,连一头牛都看不到。

心情开始好起来,马哥也一点没有了高反的迹象,一路说说笑笑,阳光正好,有时候我俩会找一个地方依靠着睡一觉。

慢慢的走着,这段路其实是缓慢的海拔下降,可是我们走得比昨天来的时候慢得多,慢慢的,我们看到了一座雪山.

马哥开始说这是嘉子峰,后来又不确定,说是小贡嘎。这个不重要,雪山很美就行了,回来后研究了一下,这座山是小贡嘎。

走到这里的时候,再下一个坡就到昨天岔路的地方,小马哥神秘的告诉我“其实昨天我们走错了路,过了桥才是去上日乌且的道路。昨天爬坡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但是雾太大,我又没GPS,路标又是那么清楚。我实在不敢确定,所以只好一步步往前走,今天走上我打开帐篷时,我确认了我走错了路。只是一直没敢跟你说。”

只想说一个字:坑,果然是坑,简直坑得不行,老子莫名其妙的陪你走了一天,你特么高反也是装出来的吧,还跟我说高反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当时内心的感受,只想骂他一顿。

他接着说告诉我,其实这次出门都没有做攻略,因为平时带队人多,才会做攻略,把所有的东西都搞清楚,但是那样走会觉得特别无聊,什么都知道了,那去干嘛。所以,只要不公开组织活动,都是说走就走,贡嘎这种线路,已经成熟,只是考虑到现在是冬天,应该没太多人。匆忙做了一个小时的攻略。如果没有雾的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如果没有雾,我就是GPS...而且吧,我们其实也不算是走错路了,因为这条线是环贡嘎A线,也就是盘盘山桠口,不过A线的风景很差.....
我可以说不想理他了吗,讲道理说如果是在成都他已经Die了。

我们边走边说着,这时已经可以完全看到昨天走错路的地方,也就是沟底。我看到几个颜色鲜艳的小点。马哥也发现了,我们异常兴奋。可我发现他们也走的是我们来时的路。他们在走A线吗还是他们被我昨天的路标给误导了。

想了想,第一种可能性应该很小,最大的可能性是第二种,如果是第二种那我就太内疚了。
想到自己把别人也坑了,二是觉得有人太兴奋。于是我俩快速下山。

这是一个四人队伍,来自好几个地方的人吧,我在山上跟他们打招呼他们才发现。见到我俩,他们也很兴奋。通过交流,果然是被我的路标给误导,我为了防止被抛尸荒野,我没说是我做的路标。

我们也把我们的过程给他们说了一下,并告诉他们走错路了。马哥说,去日乌且桠口,肯定要走要左边。他们用GPS和指南针折腾半天后,最终确定,走左边。
我突然想跟他们一起走,而他们也一直邀请我们一起走,可是我又答应马哥要一起下撤,于是我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要不我们一起走吧。没想到马哥爽快的答应了。小马哥假期有限,初十就要上班,而今天已经是初八,如果完成穿越肯定不能按时上班,看来只能延长假期了。还是挺感动的。

想着我们现在有6个人了,很愉快,大步往前走,过了一条小河,看到了一个玛尼堆,不和道是谁堆的。很巧妙
突然发现前面有两个小点,一个黑色一个红色。如果有人肯定是我们出发时的队友。

我们俩开始了正常的行走速度,因为刚开始和四人队伍一起走,我走得很慢,考虑到别人,不过这时因为要去追前面的人,四人队伍很快被我们甩得老远。
没过多久,我们在一个坡上追到了刚才看到的人,果然是我们出发时的队友,特别开心的跟他俩讲了这一天的坑爹经历,他俩也跟我们说了他们的经历,昨天我们离开之后,他们走了一个小时就没走了。庆幸没有回来接他们,他们一个小时走了两公里不到。而我们至少走了10公里。

他们俩状态特别差,没太大好转,不过这下我们有八个人了,像个队伍了。休息之后我们继续出发,他们状态确实太差,而后面四人也迟迟没来,我们一路走着一路等着还是比他们快了不少。

下午4点左右到了下日乌且,计划等他们到了一起走,结果等了半个小时都不见人影,马哥看到下日乌且有石屋,异常兴奋,说晚上在里面扎营,烧一堆火,风也吹不到,多爽啊。但是理智告诉我们如果今天晚上住这里,明天翻桠口就变得更难。
最后我俩决定,不等了,我们先去上日乌且扎营。

从下日乌且到上日乌且约5公里的路程,先经过一个全是石头的大河滩,然后再上坡。

在上坡的时候,我们发现河里有很多干柴。小马哥说这种柴在他们老家叫做水涝柴,特别容易燃烧,顺便跟我讲了一个他们小时捡水涝柴的故事,马哥非要让把这段写出来,可是我实在不愿意组织他那达州方言讲出的故事。

不过我们倒是捡了不少柴。

一路边走边聊,一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一个平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冰湖,这彻底破灭了小马哥想用液态水的梦想。

这里就是上日乌且,冰封季节全是大冰块,如果夏天这里就是小溪,小河,纵横交错,从日乌且雪山流下来。再加上野花,应该特别美。

冬天,他是一种残酷的美。路过冰河之后,会经过一片小沙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会形成一个小沙漠,当时很担忧,以为是沙化的结果,后来在翻桠口时从对面看发现日乌且冰川下面有一片冰川腐蚀地,但愿这片小沙漠是由于冰川腐蚀的结果吧。

到达上日乌且营地之后,风刮得特别大,在耳边呼呼作响。马哥不死心,他要再去找找有没有液态水的地方扎营,我留在原地等他。

太阳开始下山,之前走出的热度慢慢下降,温度越来越低,我的手已经冻僵,这么大风我无法一个人搭好帐篷。头发上结着一层白茫茫的霜。

马哥也不见人影,我进入了冥想。听风的声音,感受温度的流逝,自然的美妙美在不可征服,美在瞬息万变,美在让人痛苦并快乐。

终于,他回来了,很沮丧的告诉我,没有液态水。我问他怎么半天不来,他说他在到处找水,突然发现夕阳特别美,于是停下来拍照。

见我头发上都是霜,冷得瑟瑟发抖,马哥内疚的搭好帐篷,然后出去找冰块,烧开水。

这是太阳快落山时马哥拍到的,我们来的路上升起一阵浓雾,被大风一直吹来我们营地,不过始终没能占领上日乌且,会不会形成云海呢。

一杯开水下肚,我开始暖和起来。
我躺在睡袋里。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比昨天晚上都大,我多次担心帐篷会被吹垮,不过这个便宜而坚强的帐篷,一次次从恶劣天气挺过来,这次也不例外。
外面的星空很美,风太大,太冷,我们都没出去拍。
在高原上空旷的山谷中,经常可以看见震慑灵魂的星空,拍过很多次,从来都不满意。总觉得没有什么相机能把星空拍得跟真实的一样美,那种璀璨繁华壮丽,却空灵寂寥冷清。有些美,留在脑子就行。
就像有些人,放在心里就行。
风越来越大,我慢慢的睡了过去。

我:
一月初九早上,第一缕阳光从勒因多曼背后出现,风并没有减小,虽然冲顶应该起早,可我窝在帐篷里面不想动。小马哥在外面煮泡面,昨天捡的柴还没用,可是风太大,不好生火。他本来想让我起来烤会儿火,奈何我这会儿根本就不想动。火终于生起来了,怎么叫我就是不想起床。后来他把一桶泡面给我,勉强吃了,好多年没吃泡面了,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香菇炖鸡面。还不错噢,哈哈。

泡面吃完后,火也熄了,柴燃烧太快。只好忍着内心的极其不痛快慢慢的爬起来,帮他收完帐篷后休息了一下,出发。

今天的计划是翻越日乌且桠口,然后能走多远走多远,如果能走到贡嘎寺最好,小马哥一直坚信我俩能走到贡嘎寺。

我: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到达第一个平台,日乌且桠口出现在我们面前,心想,这也太容易了吧,感觉马上就可以翻桠口,我们继续兴奋的往上走,可是走了好久都不见桠口,只是感觉桠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宽。永完都在我们前面,好像走不到。

这是对面山上冰川腐蚀的地方。

在第二个平台休息了一下,此时,时间是上午11点,我俩吃了点东西,做最后的冲顶准备。马哥问我,看到经幡没有。并没有。完了,不知道哪个是桠口呀!

我看了一下地形,感觉每一个口子都像桠口,最重要的是这些地方最近好久没人走过,没脚印,每个桠口上面都有雪覆盖,根本看不见路。

没办法,只能去一个一个找,先找出了一个目标桠口,于是我俩开始往那个桠口走。风越来越大,有时候根本站不稳。

这时,突然一阵大风吹来,我打了一个踉跄,地上的小石头都被吹起来了。小马哥运气好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风,有点慌神。不过见我好像没太害怕,继续往桠口冲,可是一道冰坡出现在我们前面。艰难的走了一段,这么大风的情况下在地面行走已经有些困难,冰面上真的是无法稳住重心。只好停下戴上冰爪。我们又开始在冰坡上面行走,又吹来几阵大风,有一次还把我吹倒,如果没有冰爪,我肯定不知道掉哪里去了,马哥拉起我后,继续走。

经过几阵大风之后,心里有点忐忑,马哥一直很担心我们没有头盔,如果地上的石头吹起来后砸中我们头部,我就危险了。

介绍一下日乌且桠口的情况,上日乌且营地到桠口的路最开始是全是土泥沙和草地以用少量灌木丛加上一些冰河,快到桠口部分是由冰,雪,裸露的地面组成,而桠口全是冰雪,由于我们一直在找桠口和抗风,没有拍照。

当我们上了冰坡后发现我们是开始怀疑的桠口,好像不是,到了这里,每一个桠口都好近,完全无法分辨。于是我俩从左边找到右边,无果。花了太多力气和大风抗衡,此时我们已经在海拔4900左右走了一个小时,体力渐渐不支。我们找了块避风的地方准备休息一下,我刚把包放下,一阵大风吹来,我一个不稳立刻跪倒在地,还好拉住了马哥的脚,可是我的包飞出去差不多20米,这个时候翻桠口,不科学吧,当机立断,下撤。

回家之后和几个向导聊天,他们都给我描述了桠口的位置,其实不难找,只怪我们当时没有做好攻略,再就是这个季节雪大人少,路和脚印都被覆盖了,所以比较难以辨别。

下撤,眼看桠口就在眼前,居然要下撤。不过这次我居然少了那份执着和坚持,立即下撤。

说到这里,故事差不多结束了,是的,我们并没有按照原计划翻越桠口,登顶日晚起本是大忌,没有向导也不做攻略也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一点都不后悔,当然还因为翻这个桠口是迟早的事。

下撤到上日乌且营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我们走得很快,晚上八点就到了电站。
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四人队伍,当时已是下午三点,他们还没到第一个平台,并且一名队员高反严重,当天翻垭口估计也是不太可能了。
在下撤的路上又遇到一起时的两名队友,他们在早上从下日乌且营地下撤,由于高反严重所以下撤得很慢。我们原本以为会在电站相遇,结果在第一天吃午饭的地方看见已经搭好帐篷的他们。

简单的沟通之后我们决定先撤到电站,第二天马哥正好回成都上班,他们两人第二天下撤到老榆林村第三天返回。
到了电站,老头还是那个老头,他的孙女依然在,跟出发时一样。
躺在电站里,恍惚这几天都没发生过,只是在这里做的一场梦。

计划路线

实际行走路线

回家后好好的研究了一下线路,发现我们这三天行走里程已经超过了我们的计划里程,我们完成了AB两条半环线。
感谢马哥一路上照顾有加,没有马哥我是万万不敢独自前去的,没有马哥我可能在寒风中连帐篷都搭不好,只能冰封保存,青春常在了。
10月,马哥准备带队再去一次。他说他以后不会在冬天登山了,至少不会在高原的冬春交季之时。
而我,还会在冬季去看看这片童话般美丽的土地,荒凉寂静的山谷,和被冰雪覆盖的桠口,也会去看看那鲜花盛开后的河谷,和秋季缤纷的五彩森林。

我爱这高原的土地,伸手就能碰到天空的云朵,这里的星空拥有着能量,洗涤我在浊世中蒙尘的心和肺,这里的夜没有鸟儿的歌唱,也没有汽笛鸣叫也没有霓彩的光芒。

这里没有一切,只有我和这片土地的爱恋。


阳光躲在了云里,
蓝天离开了城市,
你不经意的放纵,
给母亲留下伤痛。
拥着你沉默转动,
也沉默放弃包容。

抹去孩子眼中泥泞,
还泥土安宁,让鸟儿飞行。

还孩童鲜明,做自然生灵。

——改《时过境迁》


写这篇游记的时候我正在开往桂林的火车上,接下来我会去很多地方流浪,为了爱情,为了自由,为了事业,为了诗和远方,为了一己私欲,将很久不能陪伴家人。
就像曾经执着的人一样,执着的认为这座城市是我正确的选择。终老和白头。选错了白头,择那一城也未必正确。
我不是被穷游冲昏头脑的文艺女青年,不穷游不搭车也不要十元走遍中国,我只想知道什么样的生活会使我更快乐。当然,也可能只是被穷冲昏了头脑。
当然我也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愿望,比如走着走着遇见更美的自己,终生的伴侣,喜欢的事业,想留下的城市。前路每一步茫茫,可小腿会给我力量。
我追求的是在世俗的目光别人的议论父母的期许和内心中找到自己最舒服最愉悦的那个点。

有一天我们会在路上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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